劉某3、徐某1等貪污罪再審刑事案
案情特征
有期徒刑，國家工作人員非法占有公共財物，贓款贓物用于單位公務支出、社會捐贈，十年以上有期徒刑，虛開收據(jù)、發(fā)票，騙取公共財物，無罪，證據(jù)問題，共同犯罪，賬款、贓物全部被退還或追繳，三年以下有期徒刑，免予刑事處罰
爭議焦點
貪污數(shù)額的認定
審理經(jīng)過
XXXXXXX中級人民法院再審判決認定:
一、1998年初,小伊中心小學原育才木器廠銷售50套雙人課桌凳給原東辛鄉(xiāng)羅圩小學,同年5月30日,小伊中心小學原分管育才木器廠的副校長孫某將銷售款4300元領回后,未交給原審上訴人劉某2入賬,后伙同董某和原審上訴人劉某3、劉某2等人將4300元侵吞。
二、原審上訴人徐某1在擔任某政府5總賬會計期間,先后四次與某政府1簿本回扣款,于1993年11月3日領取366.3元和449元;于1996年11月22日領取3678.6元;于1997年6月5日領取1310元,合計人民幣5803.9元。原審上訴人徐某1將該款領回后,采用收入不入賬方法將此款占為己有(此款于1999年9月退給某政府7)。
三、原審上訴人徐某1在擔任某政府5總賬會計期間,先后兩次與某政府3課本損耗費,于1995年12月2日領取課本損耗費1840元,于1997年12月24日領取課本損耗費2536元,合計人民幣4376元,原審上訴人徐某1將此款領回后,采用收入不入賬的方法將人民幣4376元占為己有(此款已于1999年9月退給某政府7)。
四、1993年3月23日,原審上訴人徐某1與某政府21987年至1991年簿本手續(xù)費(原審上訴人徐某1在此期間任下車中心小學總賬會計),將簿本手續(xù)費2354元領回后沒有交下車中心小學入賬,而將此款占為己有。
五、原審上訴人徐某1在擔任某政府5總賬會計期間,于1999年3月23日與某政府1簿本損耗費,原審上訴人徐某1將簿本損耗費4780元領回后,采用收入不入賬方法將此款占為己有。
六、1999年1月19日,原審上訴人劉某2利用擔任小伊鄉(xiāng)中心小學會計的職務之便,將代扣所屬各小學公辦教師個人養(yǎng)老保險金截留3000.20元占為己有。
七、原審上訴人劉某2在擔任小伊鄉(xiāng)中心小學現(xiàn)金會計期間,與灌云縣新華書店結算學生用書款,于1998年8月11日從新華書店領回課本損耗費2570元。原審上訴人劉某2采用收入不入賬的方法將2570元人民幣占為己有(此款已于1999年9月退給某政府7)。
XXXXXXX中級人民法院再審認為,原審上訴人劉某3、徐某1、劉某2單獨或伙同他人利用職務便利貪污公款的行為,侵犯了國家工作人員職務行為的廉潔性,均已構成貪污罪。原審上訴人劉某3貪污的數(shù)額雖不滿5000元,因其和他人屬共同犯罪,應認定為情節(jié)較重,但其貪污數(shù)額又未達到5000元,應視為情節(jié)輕微,依法可以免予刑事處罰。原審認定原審上訴人劉某3、徐某1、劉某2共同貪污313793.87元及原審上訴人劉某3于1999年利用改造教師宿舍之際,指使他人虛開發(fā)票25000元,騙取公款用于個人集資建房并貪污該款的事實不清,證據(jù)不足,并據(jù)此所適用的法律不當,應予糾正。原審上訴人劉某3、徐某1、劉某2的其他申訴及辯護意見,不予采信。依照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》第二百四十五條和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執(zhí)行<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>若干問題的解釋》第三百八十九條第(四)項,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》第三百八十二條第一款、第三百八十三條第一款第(三)項、第三十七條的規(guī)定,撤銷刑事判決,認定原審上訴人劉某3犯貪污罪,免于刑事處罰;原審上訴人徐某1犯貪污罪,判處有期徒刑二年;原審上訴人劉某2犯貪污罪,判處有期徒刑一年。
本院再審中,原審上訴人劉某3的辯解及其辯護人的主要辯護意見:(1)認定劉某3貪污4300元事實不清,證據(jù)不足。(2)即使貪污4300元證據(jù)充分,也未達到立案標準。(3)XXXXXXX中級人民法院的再審判決超過了法律規(guī)定的追訴時效。建議改判劉某3無罪。
原審上訴人徐某1辯護人的主要辯護意見:(1)認定徐某1貪污17313.9元事實不清、證據(jù)不足。(2)XXXXXXX中級人民法院的再審判決超過了法律規(guī)定的追訴時效。建議改判徐某1無罪。
原審上訴人劉某2的辯解及其辯護人的主要辯護意見:(1)認定劉某2貪污9870元事實不清,證據(jù)不足。(2)XXXX中級人民法院的再審判決超過了法律規(guī)定的追訴時效。建議改判劉某1。
XXX人民檢察院出庭檢察員認為:(1)XXXXXXX中級人民法院再審判決認定原審上訴人劉某3貪污4300元,事實清楚,證據(jù)確實、充分,但未達立案標準,且超過追訴時效。(2)認定原審上訴人徐某1貪污17313.9元,事實不清,證據(jù)不足。(3)認定原審上訴人劉某2參與共同貪污4300元事實清楚,證據(jù)確實、充分,未達立案標準,且已過追訴時效。劉某2單獨貪污5570元事實不清、證據(jù)不足。建議對原審上訴人劉某3、徐某1、劉某2均改判無罪。
事實認定
經(jīng)本院再審審理查明:
一、1998年初,某政府5原育才木器廠銷售50套雙人課桌凳給某政府4原分管育才木器廠的副校長孫某于1998年5月30日將銷售款4300元領回后未交給劉某2入賬,后伙同董某和原審上訴人劉某3、原審上訴人劉某2等人將4300元私分。
上述事實,有證人孫某、董某、陳某、徐某的證言,書證羅圩小學賬目、記賬憑證、收據(jù),原審上訴人劉某3、劉某2的供述等證實,足以認定。
二、1993年3月23日,原審上訴人徐某1與灌云縣文化用品廠結算某政府61987年至1991年簿本手續(xù)費(徐某1在此期間擔任下車中心小學總賬會計),將簿本手續(xù)費2354元領回后沒有交下車中心小學入賬,將此款占為己有。
上述事實,有證人錢某、鄭某某、傅某等人的證言,書證文化用品廠賬目、徐某1簽字的領款收據(jù)、下車中心小學的財務證明等證據(jù)予以證實,足以認定。
再審過程中,原審上訴人劉某2向法庭提供了1996年至1999年間在飯店消費的47張合計7899元的餐飲費收據(jù)以證實其經(jīng)管的部分款項用于學校開支,庭審中原審上訴人劉某3對上述票據(jù)予以認可,出庭檢察員對票據(jù)的真實性沒有異議。本院予以確認。
裁判理由
本院認為,原審上訴人劉某3、徐某1、劉某2單獨或伙同他人利用職務便利私分或侵吞公款,行為違法。原審上訴人劉某3伙同他人私分公款4300元,原審上訴人徐某1侵吞公款2354元,原審上訴人劉某2伙同他人私分公款4300元,均屬于情節(jié)顯著輕微,危害不大,尚不構成犯罪。
關于原審上訴人劉某3及其辯護人提出劉某3貪污4300元事實不清、證據(jù)不足的辯解和辯護意見,經(jīng)查,證人孫某、董某、陳某、徐某的證言,書證羅圩小學賬目、記賬憑證、收據(jù),原審上訴人劉某3、劉某2的供述等能夠證實劉某3、劉某2伙同他人將4300元公款私分的事實,證據(jù)確實、充分,足以認定。故對此辯解和辯護意見,本院不予采納。
關于原審上訴人徐某1的辯護人提出徐某1貪污17313.9元事實不清、證據(jù)不足的辯護意見,經(jīng)查,書證記賬憑證、領款收據(jù),證人錢某、韓某等人的證言,原審上訴人徐某1的供述等證據(jù)能夠證實徐某1從灌云縣文化用品廠和灌云縣新華書店領取14959.9元的事實,但由于某政府5存在小金庫,無法排除徐某1將上述款項用于公用支出的申訴理由,因此認定徐某1貪污14959.9元的事實不清,證據(jù)不足。故對徐某1此部分的申訴理由及徐某1辯護人提出的此部分事實不清,證據(jù)不足的辯護意見,本院予以采納。關于原審上訴人徐某1辯護人提出徐某1貪污下車中心小學2354元事實不清,證據(jù)不足的辯護意見,經(jīng)查,該筆事實,有書證文化用品廠記賬憑證、徐某1簽字的領款收據(jù)、證人錢某的證言,徐某1本人的供述等證據(jù)可以證實徐某1從縣文化用品廠領取了2354元,證人鄭某某、傅某等人的證言,下車中心小學的財務證明證實徐某1未將該款項交給下車中心小學,亦沒有證據(jù)證明徐某1將該筆款項用于其他公用支出。因此,原再審判決認定徐某1貪污2354元事實清楚,證據(jù)確實、充分。故對徐某1此部分的申訴理由和徐某1辯護人提出的徐某1貪污2354元事實不清、證據(jù)不足的辯護意見,本院不予采納。
關于原審上訴人劉某2及其辯護人認為原再審判決認定劉某2貪污9870元事實不清,證據(jù)不足的辯解和辯護意見,經(jīng)查,原再審判決認定劉某2伙同劉某3等人私分4300元的事實清楚,證據(jù)確實、充分,故對該部分事實不清、證據(jù)不足的辯解和辯護意見,本院不予采納。對于劉某2單獨貪污5570.2元的事實,經(jīng)查,雖有證據(jù)證實劉某2曾取得并掌控此筆資金,但因劉某2在本次再審期間提供了部分原始消費票據(jù),導致無法排除其關于此筆資金用于學校開支的辯解,故原再審判決認定劉某2將此筆資金據(jù)為己有,證據(jù)不足。因此對劉某2及其辯護人關于劉某2單獨貪污5570.2元事實不清,證據(jù)不足的辯解和辯護意見,本院予以采納。
關于原審上訴人劉某3、徐某1、劉某2及其辯護人提出XXXXXXX中級人民法院的再審判決超過了法律規(guī)定的追訴時效的辯解和辯護意見,經(jīng)查,追訴時效制度主要適用于原審程序,不能因再審對原審認定的部分事實予以否定而重新計算追訴時效,XXXXXXX中級人民法院的再審判決并未違反刑法關于追訴時效的規(guī)定。故對劉某3、徐某1、劉某2及其辯護人提出的原再審判決超過法律規(guī)定的追訴時效的辯解、申訴理由和辯護意見,本院不予采納。
綜上,原審上訴人劉某3及其辯護人、徐某1的辯護人、劉某2及其辯護人提出的改判劉某3、徐某1、劉某1的意見成立,本院予以采納。XXX人民檢察院出庭檢察員認為XXXXXXX中級人民法院再審判決認定原審上訴人劉某3貪污4300元事實清楚,證據(jù)確實、充分的出庭意見,本院予以采納;XXX人民檢察院出庭檢察員認為XXXXXXX中級人民法院再審判決認定原審上訴人徐某1貪污14959.9元的事實不清,證據(jù)不足的意見,本院予以采納;XXX人民檢察院出庭檢察員認為XXXXXXX中級人民法院再審判決認定原審上訴人劉某2參與共同貪污4300元事實清楚,證據(jù)確實、充分的意見,本院予以采納;XXX人民檢察院出庭檢察員認為XXXXXXX中級人民法院再審判決認定原審上訴人劉某2單獨貪污5570元事實不清、證據(jù)不足的意見,本院予以采納;XXX人民檢察院出庭檢察員對原審上訴人劉某3、徐某1、劉某2均改判無罪的建議,本院予以采納。XXXXXXX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判決認定事實和適用法律錯誤,依法予以糾正。依照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》第十三條、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》第二百五十六條第一款、第二百三十六條第一款第(二)、(三)項和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<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>的解釋》第三百八十九條第一款第(三)、(四)項、第二款的規(guī)定,經(jīng)本院審判委員會討論決定,判決如下:
裁判結果
一、撤銷XXXX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判決;
二、原審上訴人劉某3無罪;
三、原審上訴人徐某1無罪;
四、原審上訴人劉某1。
本判決為終審判決。